唐代金银器珍品 鎏金羯摩三钴杵纹银阏伽瓶

图&文/卓然堂&赵睿
 

陕西扶风法门寺地宫出土的众多国宝级文物中，除了至高无上的佛骨舍利外，最令人瞩目的当属其中的金银器及佛教法器。在金银制作的法器中，有一组鎏金羯摩三钴纹银阙伽瓶，为晚唐密教大师智能轮施，共四件，放置地宫四角，颇为醒目。笔者有幸在海外见到一件唐代三钴纹银阙伽瓶，形制与法门寺阙伽瓶甚是相似，应属同时期的金银佛器珍品，特在此介绍，以享同好者。 
 

这件阏伽瓶系银质，钣金锤鍱成型，纹饰鎏金。通高21cm，口径7.2cm，腹径13 .5cm，底径10cm，重777g。盘口、细颈、圆腹、圈足，颈底饰如意云头纹。肩部焊接一个长度6.8厘米的流。腹部錾饰四个四曲规范圆形，其内錾十字三钴金刚杵纹，金刚杵正中錾四叶四瓣花纹，圆范之间以二重弦纹联接，腹下部錾一周八瓣仰莲，莲瓣间饰三钴金刚杵。圈足呈喇叭形，与腹底焊接，上沿凸出一周椭圆形棱，棱上錾饰蒂状双环纹，其内为三卷曲纹，棱沿之下为一周凸雕覆莲瓣，外接平展圈足。整件作品造型优美，风格粗犷，虽不如盛唐时期的精工细制，但不失为晚唐金银器的典型代表。 
 

阙伽瓶是坛场作法的密宗法器之一，也称功德瓶。主要用以盛装净水以供诸尊澡浴洗涤烦恼尘垢，亦可用来盛供奉诸尊的其它宝物，或插放花果枝条等。密宗是大乘佛教的一个支派，自印度传入中原。唐玄宗时开元三士善无畏、金刚智、不空在西安大兴善寺译出密宗经典五百多部，密宗始在中土流传。至晚唐，密宗渐盛，上至皇庭，下达百姓，影响颇为广泛。咸通年间，皇家最后一次开启法门寺地宫供奉，供品法器中密宗的影响显而易见，而地宫文物陈列方式也是世界考古发掘中发现最早的曼荼罗密宗仪规。密宗后发展到西藏与日本，成为佛教的一个主要流派。 
 

十字金刚杵系以两个金钢杵成九十度交叉组成，是密宗羯摩部特有的法器，又称羯摩杵。三钴是金刚杵的一种，金刚杵是古印度武器，质地坚固，能击破各种物质。在佛教中，它象征摧灭烦恼之菩提心，分独钴、三钴、五钴、九钴等，三钴表示佛部、莲花部和金刚三部，同时也表示“身、口、意”三密平等。行者执持三钴杵表达透过三部平等加持和三密相应而成就身口意的清静。以三钴杵纹装饰阙伽瓶，显为密宗佛教的常用表达方式，在法门寺出土的鎏金银莲花座及臂钏上，也都饰有三钴杵纹。 
 

阏伽瓶器型独特，其形状颇似后来流行的西藏密宗法器贲巴壶，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资料记载，古代天竺国王即位时，曾用贲巴壶盛四海之水灌顶以表示祝愿。这个习俗被延续下来，成为佛教密宗佛事活动中的灌顶仪式。同为佛教法器，两者间是否有传承联系，则当另考。而相比之下，阏伽瓶则更为珍稀罕见，这件鎏金三钴纹银阏伽瓶，实为难得的唐代金银器珍品，佛教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