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灰衣天使”群体！ 昔日的印支华人护士在法国

文/关凤桦

自从印支剧变、战乱、排华等人祸接二连三爆发，当地华侨华人纷纷外逃，西方大国之一的法兰西共和国成为难民的安乐窝。落户法国的民众当中有一群“白衣天使”，越南人、金边人、寮国人、华人都有，其中以女性较多。

 

在医院、疗养中心、医疗中心、医务所等的医护人员，除医生外，就是众多的男女护士了，其中又以女护士占绝大多数。人们往往称呼女护士为“姑娘”或“护士小姐”，她们穿着洁白的护士衣裙，戴着一顶白色小帽，故此护士们在文人笔下往往被美称为“白衣天使”【注释】。她们任劳任怨，服务病众，又和蔼可亲，显然无愧于天使的称谓。

 

一群“白衣天使”

 

30多年前，一大群曾经在越南、柬埔寨、寮国三地的公立医院、私家医疗所、医生诊所等医疗机构做护士的华裔女士先后避难来到法国，笔者认识的谭TSH、冯YZh、钟XH、鄔P、赵H、何YC等好几位女士，她们都曾经在越南中正医院、广肇医院、福善医院、崇正医院、六邑医院、海南医院等五邦公立医院，柬埔寨的中华医院，金边市立大医院等担任护士、护士长职务。她们有的在当地政府开办的护士专科学校接受专业知识，有的在医疗机构开设的医护培训班毕业。她们都有毕业证书、培训证明、工作证明等文件佐证她们的学历与工作履历。总之，她们在印支都是资深的护士，都有多年的医护工作经验。

 

1946年创办初期的“中正医院”

 

柬埔寨“中华医院”前，全体医务人员合照

 

但是，她们来到法国，什么学历、资历都没有得到当局承认，她们无法以“护士”身份工作！这群“白衣天使”为了生活，大都转换了职业，只有少数人有幸在法国的养老院、康复中心、私人疗养院、医生诊所工作，她们过去的学习、培训与实践经验，使他们完全胜任护士从事的工作，她们的服务态度更得到病众、退休老者、疗养人士的好评。虽然她们身上穿的是洁白衣袍，但她们的档案履历绝对不是“护士”职务身份，本文只能无奈地称为“灰衣天使”！本文所附的几张相片是一位在养老院工作多年的昔日华人“白衣天使”，今日的“灰衣天使”退休离职时，同事们与住院者为她举办了告别酒会，依依惜别之情见诸相片中人。

 

鉴于法国的医疗卫生法例，当年的护士们只能无奈地成为“灰衣天使”！做的是“白衣天使”的工作，身份却是一名普通职工，甚至是“杂工”！（个别幸运的也可以在院方安排下当“助理护士”。）虽然是“灰衣”加身的袍服，她们只好接受。例外的也有年纪较轻的极少数，她们抵法后，咬紧牙关就读于法国的四年制医护学校，毕业后当上了正式护士，重操故业。（完）

 

【注释】 天使 : 宗教中指神的使者。现多用来比喻天真可爱的少女、儿童或有爱心的人。

白衣天使 : 常指女医护人员。

(摘自《两岸现代汉语常用词典》)     

△ 中正医院是越南华侨于1946年合力同心创办的慈善公益性质医疗机构，也是印支全体华侨不分帮界最早设立的公立医院。

△ 柬埔寨中华医院是全柬华侨华人设立的慈善公益医院。本版第285期有专稿详细记述该院院史。

 

(看中国时报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