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拿马文件”的幕后神秘爆料人

文/黃清

 

今年4月初，“巴拿马文件”泄密案使一家专为全球政商名人巨富在避税天堂开设离岸公司的莫萨克冯赛卡法律事务所成为舆论风暴点。国际调查记者同盟（ICIJ)公布的巴拿马文件，揭露数十个国家政要富商的离岸金融丑闻 。这个事件震撼了世界， 导致冰岛总理引咎辞职 ，有关国家纷纷立案调查，包括美国总统奥巴马、俄罗斯总统普京和英国首相卡梅伦在内的一些国家领导人就这一史上最大规模的离岸金融泄密事件作出回应。

 

 

2014年底，一位匿名的告密者用加密的方式在网络联络到一名《南德意志报》(Suddeutsche Zeitung)的记者，并分批向《南德意志报》提供资料。该名人士拒绝和任何人见面，也不需任何报酬，连《南德意志报》也声称，不知告密者姓甚名谁。

 

该名信源提供给德国媒体《南德意志报》1150万份、大小为2.6TB的文件。它们来自巴拿马一家名为莫萨克-冯塞卡(Mossack Fonseca)的律所。它被称作世界第四大离岸律师事务所。

 

《南德意志报》将文件分享给了非营利组织国际调查记者同盟(International Consortium of Investigative Journalists)和全球100多家新闻机构的记者。这些机构包括《卫报》(The Guardian)、麦克拉奇报业(McClatchy)旗下的多家报纸和Fusion等。

 

文章称，有近21.5万家离岸壳公司和1万4153名客户与莫萨克-冯塞卡有关联。它们把143名政界人士及其家人和亲信，与利用避税天堂藏匿巨额财富联系在了一起。这当中包括12名位高权重的政治领导人。

 

国际记者调查联盟已经曝光的资料显示，有至少9位离职或在位的中共最高领导人的家人在逃税天堂有资产。

 

 

处于“巴拿马文件”泄密案风暴核心的“莫萨克冯赛卡”（Mossack Fonseca）法律事务所，是全球规模最大的境外法律公司之一，事务所2名创办人更大有来头。

 

1977年，德国移民莫萨克（Jurgen Mossack）和冯赛卡（Ramon Fonseca）共同设立“莫萨克冯赛卡”。

 

莫萨克1948年生于德国，后与家人移居巴拿马，并获得法律学位，曾在伦敦执业2年。据悉，莫萨克的父亲是二战纳粹分子，曾服役于希特勒“纳粹武装亲卫队”，但也曾表示愿意帮美国中情局（ICA）当间谍。

 

另一创办人冯赛卡1952年出生，在巴拿马取得法律学位，曾在英国伦敦政经学院（LSE）进修，一度想当神职人员。

 

与莫萨克合伙在英属维京群岛设立办公室，展开境外避税业务前，冯赛卡曾经营过小生意。冯赛卡在2014年成为巴拿马总统瓦瑞拉的顾问。不过，受到事务所涉及贪污丑闻影响，冯赛卡以“捍卫声名”为由，从今年3月起向巴拿马总统府请假。

 

泄密文件显示，莫萨克和冯赛卡同时将业务扩展到南太平洋小岛纽埃（Niue，纽西兰属岛），其承办的境外公司注册收入甚丰，在2001年提供了纽埃政府年度预算的80％。当英属维京群岛对合法避税进行取缔，不再允许业主以匿名成立公司时，“莫萨克冯赛卡”将业务移转到巴拿马和加勒比海的英属安奎拉岛。

 

 

国际调查报道记者联盟（ICIJ）的报道指出， 在莫萨克．冯赛卡律所的全球业务中，来自中国大陆和香港的离岸公司比例占到29%。记者的调查显示，莫萨克．冯赛卡律所在中国大陆和香港的8个城市拥有分所，这一数量超过其他任何一个国家。在中国大陆，该所主要在上海、深圳、青岛、大连、杭州、济南、宁波等地展开活动。

 

法新社4月11日发自北京报道透露，该社获得的网上资料显示，在“巴拿马档案”（或称“巴拿马文件”）丑闻4月初在国际广泛曝光前，位于风暴中心的巴拿马冯塞卡律师事务所早已为中共高层熟知，这个事务所与中共政府机构和银行也早已展开了紧密合作，以帮助中国公司实现在国际上的投资。

 

对于冯塞卡在中国的业务，法新社报道指出，根据已经在其网站上被删除的资料显示，他们为中国商业部及其智库机构组织过“投资研讨会”；2014年，中共官方机构曾邀请莫塞卡公司的代表向企业解释，如何通过离岸公司实现向国外的投资。

 

法新社指出，冯塞卡事务所之前的网上资料显示，该所从2000年开始就在中国开设分所，并与中国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的最高权利机构取得了紧密联系。

 

该公司目前在中国大陆有七家分所，香港有一家。但在过去的16年间，至少在中国开设了11家分公司，其中一部分已经关闭。

 

对于冯塞卡在中国的业务，法新社报道指出，根据已经在其网站上被删除的资料显示，他们为中国商业部及其智库机构组织过“投资研讨会”；2014年，中国官方机构曾邀请莫塞卡公司的代表向企业解释，如何通过离岸公司实现向国外的投资。

 

 

法新社指出，一些业内人士指出，在巴拿马文件丑闻曝光前，冯塞卡这个公司的名字不为在中国有业务的国际律师事务所所知。一位在中国从事律师业务29年的律师说，冯塞卡在中国的分公司数量惊人，但他从来没有和这个公司有过接触，也没有任何业务上的合作。

 

另外，在一封2008年11月的信中，冯塞卡律所强调自己与中国两家国有银行，招商银行和浦发银行的良好关系。这封信显示，2007到2009年，冯塞卡的代表至少对银行员工组织过五次培训，也参加了由这些银行赞助的研讨会。

 

法新社指出，国际记者调查联盟最近曝光的资料显示，冯塞卡公司帮助建立1万6千多家离岸公司，其中三分之一2015年仍然“有活动”的客户是香港或中国大陆人。而其中大部分人的注册住址在英属维京岛屿。

 

 

据BBC报道，冯赛卡律所的业务，大约有三分之一是在内地进行的，其中大量通过其在香港的办公室进行。BBC是参与“巴拿马文件”调查报道的媒体之一。

 

法新社指出，人民日报下属的《中国经济周刊》2007年曾刊登冯塞卡事务所亚洲业务负责人张晓冬（音译）的访谈。他在访谈中透露通过离岸公司逃避一些国家税务的方法。张晓冬在访谈中说，冯塞卡律所通过建立离岸公司，在卢森堡建立基金和公司的复杂程序，帮助一个中国客户购买一家欧洲企业，但他没有透露这个客户的姓名。

 

香港《南华早报》4月11日报导披露：表面上，张晓冬是一名专业摄影艺术家。上个月，在西安的一所大学，他举办了自己在古巴首都哈瓦那的纪实摄影展。只有他那一身过分正式的西装，可能透露了有关他另一个身份的蛛丝马迹：巴拿马冯赛卡（Mossack Fonseca）律师事务所香港业务的负责人。

 

张晓冬又名Austin Cheung，已经担任冯赛卡在香港和内地业务的核心成员长达20年。在他博客上的照片集中，有一个放着在巴拿马拍摄的照片。配文写着：“天堂，巴拿马的别称”（Heaven, an alias for Panama）。

 

张晓冬

 

《南华早报》指，张晓冬一开始加入的是冯赛卡律所的巴拿马总部，并在那里工作了几年。据香港公司注册记录，1995年，他的名字首次出现在该律所香港分所的董事名单中，当时，香港分所已经成立两年了。1997年，张晓冬搬到香港，2002年，香港分所变身成为冯赛卡律所的亚洲总部，张晓冬担任主席。

 

最近的官方记录显示，张晓冬的登记地址在新西兰奥克兰，他的微信账户则显示港岛南区。他的领英账户显示，2004年，张晓冬开始在武汉大学攻读国际私法的博士学位，读了9年才毕业。

 

本科毕业于武汉大学的香港中文大学法律学者许炎说，用如此长时间完成一个博士学问“非常不寻常”。许炎还指，大部分博士生都在3年内完成学位。

 

2006年，张晓冬变得高调，当时他成立了中国财产规划与管理研究会，这将冯赛卡律所的业务提到了国际学术研究的层次。该研究会的网页在“巴拿马文件”涉密案爆发后，变得不可用。

 

 

国际记者调查联盟最近曝光的资料显示，“巴拿马文件”报道涉及的中共领导人亲属总数达9位，除2014年已经披露的4位，新增加的亲属涉离岸公司活动的是中共现任政治局常委张高丽、刘云山；退休政治局常委曾庆红；已故领导人毛泽东和胡耀邦。

 

2016年4月3日，国际调查记者联盟发布的消息披露了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姐夫邓家贵、前总理李鹏的女儿李小琳、前政协主席贾庆林的外孙女李紫丹和被废黜的前政治局委员薄熙来的妻子谷开来涉入离岸公司“避税港”的消息。

 

这篇新报道由该组织记者欧蕾珊（Alexa Olesen) ，根据该组织获取的巨量“巴拿马文件”抽丝剥茧、梳理研究而成。报道说，现任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的女婿李圣泼，是英属维京群岛注册的三家公司的股东，它们分别是：Zennon 资本管理公司， Sino Reliance Networks Corporation 和 Glory Top 投资有限公司。

 

另一位现任中共政治局常委是负责宣传口的刘云山。他的儿媳妇贾丽青是英属维京群岛注册的Ultra Time 投资公司的董事和股东，该公司于2009年注册。

 

贾丽青是有中国“司法之王”的贾春旺的女儿。贾春旺曾于1985至1998年任中共国安部长，1998至2002年任中国公安部长，2002至2003年任最高检察院副检察长、检察长。

 

中共前政治局常委曾庆红也榜上有名。于2002年至2007年任中国国家副主席的曾庆红的胞弟曾庆淮，在纽埃注册了中国文化交流协会有限公司，2006年又将该公司注册到萨摩亚。

 

 

国际调查记者联盟的报道还披露了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的三儿子胡德华的离岸公司活动。报道说，胡德华是2003年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的Fortalent 国际控股公司的股东、董事和实益拥有人。他注册离岸公司的地址，用的就是他父亲胡耀邦担任总书记时居住的北京四合院的地址。

 

胡耀邦的三子胡德华就巴拿马文件引起的疑问作出回应，以证据表明其2003年离岸公司注册地址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而不是北京的一处胡耀邦故居。

 

胡德华2016年4月11日对美国之音表示，他2003年实名开设的那家叫FORTALENT 的公司的注册地址，就是代办注册事宜的事务所设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一个地址，而不是他在北京的住址。

 

胡德华还就巴拿马文件涉及上述公司的部分和相关报道发表声明表示，“文件中提到的公司，就是一家普通的民营企业。2003年我们国内公司的百十个股东，准备在香港上市，用自己的钱，用中国护照真名实姓，在香港堂堂正正注册公司，这是我们的权利。” 

 

 

令外界关注的是，2014年“中国离岸金融解密”和这次的泄密事件，都未包含中共前党魁江泽民的家族。中共大将罗瑞卿之子、前中共军方高级将领罗宇质疑，爆料者可能是中国人，爆料者的背后可能有“倒习联盟”的影子：“在中国拿到文件的这个人和把文件交给德国的这个人，我觉得是中国人，人家也说是中国人，到底是谁，不知道，这个人象2014年（中国离岸金融解密）那样，没把江泽民家族（捅出来），他只泄漏刘云山、张高丽、李鹏、胡耀邦等资料，但泄漏最详细的还是习近平姐夫的材料。”

 

巴拿马文件中，也有被视为江泽民势力的现任官员及前任官员，罗宇表示，这只能说明“倒习”联盟的做法更狡猾，营造反正大家都贪的观感：“实际上还是给贪官们打气，就是说反正大家都贪，谁也别想好过。所以，你们也别怕，‘倒习联盟’的目的就是这个目的。”

 

罗宇解释，这次巴拿马文件公布习近平的料，与2014年“中国离岸金融解密”公布的材料，从内容上没什么差别，只是从中国把资料泄密给德国的《南德意志报》而已。他认为，对方主要是想通过舆论的方式，让民众去联想习近平的家族也涉贪腐，从而攻击习近平，但是否成功，还要看老百姓是否相信。因为，这件事毕竟是习近平姐夫的事，而且，习上任后，其姐夫的公司已经停止运作。

 

罗宇认为，未来的2年，江派势力可能还会频频捣乱，习近平虽掌控大局，若不解体一党专政，带领中国走向民主的话，未来的施政及管治还是非常艰难：“如果不走逐步民主化的道路，还真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不光是咱们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什么军改，就包括经济上的事情，股市、股灾，这都是江泽民、曾庆红那帮人在捣乱，所以他不注重民主化，他真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另外，罗宇表示，习近平在处理江泽民及曾庆红的事件上，不应手软：“江曾都要杀你了，你还不杀他。”

 

现年70多岁的罗宇，是中共已故大将罗瑞卿次子，他曾任职中共总参谋部，年轻时，坐了5年冤狱。1989年，因不满中共开枪屠杀学生，他毅然辞职，离开中国。罗宇早前在港媒撰文，呼吁习近平废除中共一党专政，带领中国走民主宪政之路。

 

 

震惊全球的“巴拿马文件”虽然在许多国家引发争议，但大陆媒体并没有做大幅报道。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关于“巴拿马文件”中涉及中共领导人的部分更是无法搜寻和发表。

 

2016年4月12日，一篇罕见谈及“巴拿马文件”与中国最高领导人的文章出现在官方旗下的上海界面新闻网站上。不过，此文在当天晚些时候即被删除。

 

这篇名为《境外博客：习总管教好子女和亲戚没？》的文章谈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姐夫邓家贵，并称“习总的姐夫开公司应该与习总无关”。

 

“事实上，习的姐姐和姐夫已经为习近平作出了很大的牺牲。有报道说：习姐夫在香港住的楼吧是很不起眼的一条街。”文章说。

 

这篇文章在界面新闻网站登出后就被不少网友转载。中国最大的门户网站腾讯也转载了此文，不过该文随后也被删除。

 

 

中国问题专家杨光先生对本文记者分析称：莫萨克冯赛卡法律事务所在大陆有11家办事处，除极少一部分是该所派来主持和指导工作的，大部份中国雇员都是亚洲区负责人张晓冬由国内选拔的。这些大陆雇员除精通华语外，还要精通英语。据我所知，中国的外语人材除各省市师范大学及省级大学外语系外，专门的外语学院都由中共总参、国安部掌控。

 

杨光先生认为：若是骇客黑来的巴拿马文件或是一般雇员泄密，肯定会一次性的把材料给《南德意志报》，不会分期用一年多的时间陆陆续续的提供，因为这样很容易追踪到爆料源头。另外，以上两种情况提供材料者会提出报酬，而此次爆料源头根本追踪不到，因每次都用不同的形式加密，且不重复！

 

“据我所知，中共总参、国安部都曾由江泽民集团控制。在巴拿马文件爆出之前，就有逼习近平辞职的信在海内外疯传，近期很多的举动都显示江派血债帮在疯狂反扑，要与习近平王岐山的反腐大战拼死一搏，这可真是最后的一搏。若没有这最后一搏，习近平还真未下决心铲除江泽民。这一搏，习近平只好无奈的出手将江泽民铲除，并把共产党平台也拆了，难怪高智晟预言2017年中共崩亡。神的决定，人是改变不了的。”杨光先生这样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