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牙医诊所拔牙的经历 (上)
文/孙荣华
来法国多年，但一直没有光顾牙医诊所。主要是由于受儿时记忆的影响，想起牙医拿电钻钻牙的声音就起鸡皮疙瘩，所以对牙医一直就没有太好印象，能不去就不去。对朋友夸耀怎样利用健康补充保险去洗牙以及称赞法国牙医技术怎样先进很不以为然。
（图片来源：123rf）
但有一天终于挺不住了，我的一颗智齿顶着其它牙齿长，结果把自己顶破了个洞，而且把其它牙齿也快要顶歪了，没有办法了，只有拔掉。
可是我又不认识这里的牙医，于是上谷歌一搜，果然找到了我们城市的几个牙医，除了姓名、地址和电话，还有网友的评论。我选了一个评论还不错的，感觉会比较靠谱，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皮肉之痛的事情，需要慎重。
我打去电话，是牙医的助手接的，我向她说明了情况，她给我定了两个星期后的约会。她说，这次只是检查一下，她说这个牙医从不第一次就拔牙。我想也好，这样我的心理压力就小一点了，第一次只是去看看，而不是真的拔。
两周后，我如约而至，诊所是在一幢公寓里，进门后，牙医很热情地接待了我，让我坐在候诊室等候，并给我一张表格填写。候诊室里放着一些书籍杂志，还有一个放音乐的CD机，已经有三、四位病人在等候。
我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开始看医生给我的表格。主要是问以前得过什么病，现在是否在接受治疗，服用什么药物等。我照实填了，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人家说你没说实话，就可以推卸法律责任了。填完后翻过来一看，反面还有，询问是否对牙医存有心理恐惧，恐惧到何种程度。看到这里忽然感觉一丝安慰，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恐惧牙医。
过了一会儿，轮到我了，我跟着牙医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里，这里就是牙医的治疗室了，比较宽敞明亮，中间放着一张大的电动躺椅，旁边是摆放整齐的各种设备。
这里没有刺鼻的药水味道，由于只接待一位病人，所以也听不到旁边病人的恐怖的钻牙声音，这点让人比较安心。牙医让我坐在躺椅上，等我坐上去之后，他就按了个按钮，把放脚的这部份升上去，我就基本上躺在上面了。这个躺椅很舒服，我感觉自己可以在上面睡着。
然后他让我把嘴巴张大，开始查看我的牙齿。他说我一定是很有勇气，能够一直撑到今天。我不知道这是对我的赞扬还是批评。接着，他把一个板状的东西塞到我的嘴巴里，并让我用手扶着，说是给坏牙拍X光片。果然，坏牙的形象显示在屏幕上。他说，这个牙齿破了个洞，很多食物残渣会跑进去，滋生细菌。但我能撑到今天，说明里面已经达到了生态平衡，所以情况不是很紧急。他问我是否确定要拔掉？这下我急了，我说，当然要拔掉，因为有很多食物残渣会掉进去，很麻烦，而且它快要把其它牙齿顶歪了。
牙医看我意已决，就向我详细介绍了拔牙的过程。他说，由于这个牙齿里面有很多细菌，所以为了防止拔牙后细菌感染伤口，要先洗牙。第一次先洗下面的牙齿，然后给我打麻药，拔掉坏牙。他的诊所还配有激光焊接伤口的设备，可以快速止血。第二次再来洗上面的牙齿。我是听说法国牙医喜欢推销洗牙，可能这个活儿比较好赚钱。我想，如果他愿意洗就洗吧，只要把我的牙拔掉就行。不要洗了半天牙，正事没干。（我有一个法国同事有一次去补牙，约会等了一个月，结果去了之后只给他洗了牙，没补牙，把他气得够呛。）我问他需要多少钱？他说他的助手会告诉我详细的情况。
牙医让我下了躺椅，来到一张桌子边。他给我开了止痛片和漱口水，说是在拔牙前后使用，还让我去照一个所有牙齿的X光片。然后他把我领到门口他的助手那里，让她向我解释收费的情况。她非常友好向我解释各项收费的标准，并在一个小纸条上面写清楚每一步骤需要多少钱，还告诉我每个项目社会保险能够报销的比率。我听了以后觉得可以接受，就和她定了拔牙的时间，定在一个月之后，并付了当天的门诊费。当然，每一次看牙医都要把社会健康保险卡（Carte Vitale）带上，这样诊所就会把收费的信息发给社会保险局，社会保险会把可以报销的部分直接返还到你的帐户里，非常方便。
我按照医生的嘱咐到药房买了止痛片和漱口水，也去拍了X光片，然后把片子塞进牙医的信箱。
第一次去法国的牙医诊所，我觉得这里的诊所比较人性化，环境比较整洁舒适，收费标准也解释得很清楚，打消了我以前的顾虑。
在一个月漫长的等待中，我就在想象着像电影里那样，牙医拿一个罩子往我脸上一罩，然后数1、2、3，我就睡过去了，等我醒来发现已经少了一颗牙了。可是我想错了……
一个月以后，我如期赴约到了诊所，并提前服用了止痛片，使用了漱口水。那天诊所里的人很少，牙医热情地把我带到治疗室，他的助手也进来了。显然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的气氛明显跟上次不太一样。牙医让我坐在躺椅上，然后拿出了我的X光片看，说一切正常，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
他先是给我洗牙，所谓洗牙就是把牙齿表面的牙垢磨掉一层，并给牙齿抛光，还好这个不是太痛苦，稍微有点麻，在磨的时候还会喷水雾，达到冷却和清洁牙齿表面的作用。牙医边洗边向我夸耀除下了大块的牙垢，后来我回家以后看看的确有些效果，牙齿被抛光以后新的牙垢也不容易形成。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