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战书的涉外法律武器来了 打出一发嘴炮？(图)

3月8日两会期间，中共人大委员长栗战书在年度工作报告中称，中央落实对香港的全面管治权，人大去年制定了新香港选举制度让 “ 爱国者治港 ” 稳稳落地，今年的重点则是 “ 完善 ” 涉外法律斗争，主动谋画涉外斗争的 “ 法律武器 ”，运用 “ 法治手段 ” 开展国际斗争。

由于栗战书提及会在年内审议的40件法律案中，未见具体针对外国的草案，外界正思疑摆出这副战斗格背后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原来中共的涉外 “ 法律武器 ” 已经打出了一发炮，却不是中共自己宣布，而是英国人先曝光的。

首个海外组织被《国安法》盯上

2020年《港区国安法》生效，港警高举举紫旗警告香港市民噤声。（图片来源：庞大卫/看中国）

3月14日，英国人权组织 “ 香港监察 ”（Hong Kong Watch）发声明指，继组织网站2月在香港被封锁后，行政总裁、英国人罗杰斯（Benedict Rogers）再收到港府的信，指控组织违反了《国安法》的 “ 勾结外国或者境外势力危害国家安全罪 ”，警告罗杰斯或面临3年或以上甚至终身监禁，又要求72小时内关闭网站。罗杰斯表示，“ 香港监察 ” 成为了被《国安法》针对的首批外国组织之一。

一个外国组织如何 “ 勾结外国势力 ”，这里先不论。但能对付身在英国的英国人的 “ 法律武器 ”，舍《港区国安法》其谁？《国安法》第6节第38条订明：“ 不具有香港特别行政区永久性居民身份的人，在香港特别行政区以外，针对香港特别行政区实施本法规定的犯罪的，适用本法 ”。香港知名法律学者张达明曾指出，此条文超越了国内域外管辖权只适用于中国公民的概念，任何人在香港以外的行为都可违反《国安法》，有可能被逮捕及检控，因此他提醒：“ 全世界80亿人应该熟读港区国安法，以免误堕法网，追悔莫及。”《国安法》也因此被港人称作 “ 宇宙级 ” 法律，触手无远弗届。

“ 治外法权 ” 触手无远弗届

如今，中共终于开始动用这个 “ 法律武器 ” 对付外国组织，却表现得异常低调。港警给罗杰斯的信中要求他勿对外披露，以免影响港警调查和执法。罗杰斯的反应，当然是将此事公诸于众，强调自己 “ 绝不噤声 ”，也不太担心个人安全。事件激起英国政界群情汹涌。

英国外相卓慧思（Liz Truss）直斥港府的无理威胁，企图令捍卫香港人权的人噤声，是不可接受，也永远不会成功。前港督彭定康（Chris Patten）指，普京在北京的朋友与香港的 “ 卖港贼 ”，再一次可耻地将反自由、反诚信的行动扩展至国际。上议院议员奥尔顿勋爵（Lord David Alton）将矛头直指中共，斥它试图升级打压境外异见，实施《国安法》中 “ 治外法权 ” 条款（extraterritoriality），是对全球言论自由的直接攻击，呼吁英国政府和各国认真应对此威胁。此外，美国、加拿大政界都有就此发声谴责。

战狼法律武器有姿势无实际

《港区国安法》在香港境内教人闻风丧胆：抓住你喊过的口号、网上的只字词组、参加过的民间投票、画过的童话故事书，就可以让民主派人士在未经审讯下失去自由，且不准保释无限关押；就算获保释也要绝对噤声，否则撤保继续关。但对于真正的 “ 外国势力 ”，只要对方不来香港，难道北京真派人到英国，将罗杰斯像铜锣湾书店桂民海等般掳走？非政府组织 “ 中国人权捍卫者 ”（CHRD）的协调员倪伟平（William Nee）在Twitter讽刺道，“ 香港监察 ” 所做的一切都受到国际人权标准保护，“ 如果北京真要出兵武力入侵，起码该直认不讳、理直气壮一点？”

事实上，只要外国人不自己往 “ 法律武器 ” 的枪口上撞，《国安法》再 “ 声大夹恶 ” ，也只会沦为 “ 嘴炮 ”，最多只会加速外国人和外资撤离中港的速度，并吓退那些还想到中国投资的人，让自己在国际上更加孤立。

无论是 “ 宇宙国安法 ” 还是《反外国制裁法》，中共最高层的出发点，无非是对外国的一系列制裁摆出战狼姿态，向国人宣示用 “ 法治 ” 反击外国人（此法治自非西方法治，而是 “ 用法律整治你 ”）。今年2月，当北京冬奥会因中共人权问题和彭帅事件、备受国际的外交杯葛之际，中共党媒求是刊登了习近平去年12月在中共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候一个讲话全文，其中便提出 “ 要运用法治手段开展国际斗争 ”。

中共因对内打压中国民众、对外贸易违规耍流氓、盗窃知识产权，从川普时代制裁华为、中兴到制裁香港特首林郑月娥和中共官员，北京被外国的制裁打得七荤八素。但“纸老虎”每次在外头吃了闷亏，回过头来就打压中国人泄愤，一次次用《国安法》抓捕港人。

外国制裁法是 “ 蛊惑的枪 ” ？

中共也不是未制裁过外国人。例如在川普下台后制裁报复前国务卿蓬佩奥等宣布中共在新疆犯下种族灭绝罪。结果蓬佩奥既无中国生意、子女也没赴中国留学，今年还亲自踏上中共眼中 “ 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 ” 台湾，接受总统蔡英文授勋，给中共难堪。

中共去年为反制欧盟制裁新疆官员和新疆公安局，反制裁了几名欧洲议员和学者，谁料犹如周星驰电影中的 “ 蛊惑的枪 ”，子弹掉头轰掉了中共争取多年、只差签字的《欧中全面投资协定》，中共因此损失每年庞大的欧洲投资和抗衡美国的利器，有苦自己知。去年6月生效的《反外国制裁法》，原本要在8月人大常委会表决纳入港澳法律文件，意外被临阵叫停。《华尔街日报》等其后披露，原来是前特首董建华绕过港府和中联办，直接联同与商界领袖 “ 上书 ” 说服习近平搁置有关决议，以挽救金融界的信心，港版《反制裁法》自此石沉大海。

如今，栗战书在两会提出完善和主动谋画涉外斗争的 “ 法律武器 ”，后续还有什么新招式和发展，还待进一步观察。但今次《港区国安法》对外国组织打出第一发 “ 嘴炮 ”，制裁力度欠奉，却再次成功激怒英美加政界。笔者在推特阅读各界狠批NSL（国安法National Security Law的缩写）时，一个恍神把NSL看成了NMSL（拼音缩写：你妈死了），也就是中共小粉红四处出征时的骂街 “ 大杀器 ”。当法律和法治精神被中共可笑地改装，NSL也化身 “ 国家级 ” 骂街登上大雅之堂，该教外国人觉得可恨还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