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饷门审查正式启动 菲永竞选前景扑朔迷离

【记者李东尼综合报导】曾任法国总理的弗朗索瓦•菲永（François Fillon）3月14日正式被法院传唤，法官就空饷门事件正式展开了对这位2017年总统候选人的调查。他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首位在参选期间被立案审查的候选人。
 

根据法国IFOP民调机构的最新调查结果显示，法国大选首轮投票民意指数中极右派勒庞（Marine Le Pen）以26.5%的数据略胜一筹，排在第二的是受到广泛关注的政坛新秀，曾任法国经济部长的马克隆（Emmanuel Macron），而萨科奇总统时期的总理菲永则以18%屈居第三位。但调查结果预测第二轮投票中马克隆会杀出重围，以61%的高支持率遥遥领先勒庞的39%，也意味着菲永并不会进入第二轮选举。


菲永（AFP/Getty Images）
 

虽然民调结果如此勾勒出了这位曾经万人瞩目的前总理的总统竞选路，但在一些媒体和专家眼中这位63岁的右派代表人物的竞选路仍是难断沉浮，甚至扑朔迷离。

 

政治学家、法国国际关系与战略研究所联合研究员埃迪•福吉埃（Eddy Fougier）3月17日通过美国多语种网络传媒《赫芬顿邮报》（The Huffington Post）发表博文对菲永的竞选前景作出了分析。

 

首先他从数据入手，认为菲永的基础支持率最高也只能达到20%。而截至目前，几位参选人中勒庞的基础支持率最高，其次是马克隆，菲永仅有11%，左翼党派两位参选人阿蒙和梅朗雄以10%打平。

 

除了基础支持率之外，菲永吸引犹豫不决的选民的能力也很有限。目前的选民中有34%的人犹豫不决，还有10%的人几乎可以确定弃权，而8%的人仍在马克隆或勒庞这两位反现行体制的候选人中犹豫不决，另有8%的人在左派或中间派的梅朗雄、阿蒙或者马克隆之间举棋不定，最后还有8%的选民在选菲永还是选马克隆之间徘徊。

 

因此将涉及菲永的8%和他的基础支持率11%加起来得出不会超过20%的预测结果。
 

福吉埃在博文中指出，尽管空饷门是菲永身上最受关注的社会议题，但是如果追溯民调数据分析，其实他的支持率早在空饷门之前就已经因为自己的社保观点而出现下滑。因此即使不考虑空饷门，他的基础支持率前景也不佳。根据巴黎政治学院政治研究中心（CEVIPOF）今年2月发布的数据，不同社会阶层中，9%的工人阶层支持菲永，另有12%的普通员工和中间职业者等会对其表示支持。

 

福吉埃认为菲永很难争取到群众阶层的选票，他在博文中引用了权威民调机构CSA前总裁沙纳奈斯（Bernard Sanarnès）的话说，选民中认同“法国正在受苦受难”的群体是大多数，因此傅野认为菲永的胜选希望堪忧。
 

尽管如此，从直接普选的基础出发，福吉埃研究员认为菲永具备四个方面的优势。

 

首先无论人们是否接受，右派和主张法国在欧盟内强大的新戴高乐派是百姓中比较接受的对象，这一点从1965年至今的9次选举中右派6次胜出的事实便可见一斑。
 

其次现任总统奥朗德任期内出现的史无前例的支持率低谷，以及执政党内出现的前所未有的分裂状态也在政治现实层面给菲永创造了很好的条件。况且菲永是右派有史以来第一次通过初选精挑细选出来的候选人，而且他还在初选期间汇集了规模空前庞大的支持者阵营。
 

再从客观出发，三名目前排序靠前的候选人中，他可谓是最有政坛经验，并且最是当总统的料的一位。

 

最后，从社会秩序、元首职能、社会治安、移民、伊斯兰问题和经济问题出发，菲永提出的策略也是比较贴近主流立场。

 

因此福吉埃目前还无法预测菲永的前路如何发展，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菲永想要不在首轮投票中被淘汰，就要竭尽所能争取那些有可能会选马克隆的中间偏右派的选民，或者更广义来说，是那些群众阶层的，尤其是中产阶层的选民。
 

另外，福吉埃认为，3月20日即将开始的候选人电视辩论将是菲永力挽狂澜的绝佳机会，因为人们还记得当时他在共和党初选时也是通过这么一次电视辩论脱颖而出。

 

法国著名时事周刊《新观察家》在菲永正式被调查当天3月14日发表的报道中却采用了不同的论点进行了阐述。
 

报道中首先交代了菲永被立案调查的背景情况，法官原本计划3月15日提审菲永，但是菲永的律师却主动要求提前受审，以免在审问当天遭遇大批记者。
 

另外本来菲永还有可能被转为协助证人（témoin assisté），但是因为法官判断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而对其展开调查。虽然被立案调查，但此举也赋予了菲永一些新的权利，他的律师们从此就拥有了调阅有关案件材料的资格，并且可以在预审阶段提出反对意见，或者是提出优先合宪性质疑。调查结束后，法官有可能会宣布不予起诉，也有可能将其移送到轻罪法庭接受进一步审理。法国法律允许当事人在6个月内提出终止调查的申请，但是目前为止菲永的律师们并没有打算这样做。
 

周刊《新观察家》报道中认为，现阶段最好的办法就是菲永成功当选下届总统取得豁免权，法官再想提审他就必须等到2022年以后了。

 

那么菲永被正式立案审查是否会在政治层面对其造成负面影响？

 

《新观察家》的报道中首先抛出了菲永食言的事实，他在空饷门东窗事发后曾在TF1电视台公开保证一旦被立案审查自己就退选。但他却食言了，并且为此作好了准备。
 

3月1日他亲自宣布自己有可能被立案审查，但他向针对自己的“政治谋杀”提出谴责，并确认自己会坚持到底。从此后他曾一度成功的控制住了自己阵营内的骚乱，并鼓励拥护者们支持他在3月5日于巴黎铁塔前人权广场的集会活动。
 

事实证明集会最终还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比如显赫的竞争对手，曾任外交部长、国防部长等多个政府要职的朱佩（Alain Juppé）彻底退下阵来，其他野心家们也都收起了气焰。

 

然而，针对菲永的调查是否会真的影响到他的支持率，《新观察家》的判断十分保守。文章认为自从《鸭鸣报》揭露了空饷门后，虽然马克隆的声望不断高升，不过菲永可并未因此彻底地败下阵来。
 

他利用人权广场的集会，以及多次竞选集会的机会，将法官和记者们对他的“阴谋式”的指控化险为夷，每次他和拥护者们都将这些攻击看作是锤炼菲永的过程。引用一句他在最近的一次集会中的发言便可看出他的态度：“一切无法置人于死地的，都将使人变得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