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御玺拍卖风波迭起未完 中国温州商人亲自上门付款
文/彧琳
1月13日，法国拍卖公司皮尔•贝尔杰联营公司迎接了一位贵客，中国温州收藏家杜圣博亲自乘机来到巴黎，将于2016年12月14日在巴黎竞投成功的最后一笔尾数，在期限到前支付给了法国拍卖行。这一举动，使得杜圣博由开始传言中的众矢之的，转眼间，成为拍卖历史中的传奇人物。
杜圣博这次巴黎之行的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意义，因为这类高额的交易完全靠银行的转账。自拍卖结束后，买家已经通过多方多次将所需金额不断支付给拍卖行，杜圣博亲身出现在巴黎街头，完全是为了教训那些不断“中伤”他的人。
乾隆帝，有1800多个大小不同的印章，是历代君主中，拥有最多印章的一位；他爱盖章是出了名的，除了用于官方文件之外，他更喜欢在历代著名的字画上题跋盖章。(网络图片)
乾隆帝，有1800多个大小不同的印章，是历代君主中，拥有最多印章的一位；他爱盖章是出了名的，除了用于官方文件之外，他更喜欢在历代著名的字画上题跋盖章。(网络图片)
杜圣博在月初申请法国签证时，曾表示自己亲自上门付钱并将御玺带回娘家。结果尾数付清了，御玺还是无法离开法国，按照法国法例，需要在付款三周后才将货交给买家，杜圣博当然有点失望，表示过了中国新年再来一趟。这显然表示他还是行外人。
据法国贝尔杰联营公司（Pierre Bergé & Associés）公关负责人杜布勒伊（Nathalie Du Breuil）女士于1月17日表示：目前御玺不能让杜圣博带走，并非如外界传言清关的问题，因为御玺自拍卖后就开始准备所有关于离开法国国土的手续，包括海关的手续和证明。三周的期限是法国政府规定，对任何海外现金流入境内的鉴定手续，确保这笔巨额来自可追寻之源。
另外，就付清巨款后又有传闻，说买卖两家就极高佣金问题进行谈判，希望降低最后成交价。杜圣博虽表示钱已付，却对传闻不予否定，但拍卖行的杜布勒伊却表示：任何就成交价的谈判是不存在的，看来传闻没因付款而终止。
2016年以2千1百万欧元成交的乾隆御玺，使得贝尔杰联营公司一跃进身为全世界第四大拍卖行，以全年近5千万欧元的业绩排名仅次于佳士得（Christie's）、苏富比（Sotheby's） 和艾德（Artcurial）。这座御玺的拍卖对公司来说可谓“意外”，就如很多珍品一样，根本没有列入去年年初的拍卖手册中，只是在拍卖前三个多月，物主才将御玺交给拍卖公司。
“乾隆御笔之宝”玺
拍卖后和付款前
乾隆御玺的事件还未结束，暂且不预测未来的可能性，却值得我们就这次进入历史纪录的拍卖过程追溯一遍：12月14日是法国艺术品拍卖行2016年成绩最高的一日，贝尔杰联营公司借助法国德鲁奥拍卖行（Drouot)的地方拍卖一批文物书画，其中就包括一座“乾隆御笔之宝”玺。结果在15分钟左右的竞投后以2千1百多万欧元成交（已含佣金），也创下了2016年贝尔杰联营公司的最高成交价纪录，中国温州商人杜圣博通过电话竞拍成功，轰动了世界各地行家，却成为了中国媒体年尾最热的炒作话题之一。
整件事件显得饶有奇趣：这厢边，国内闻风沸腾，买家身份立刻曝光，关于时年45岁的杜圣博及其发迹历史在一瞬间被网络各大媒体转发，随之而来就是对他能否付款及其竞投目的表示怀疑，于是“付款出现问题，与拍卖行失联”等种种臆想就出现了。
而那厢边，随着年末假期法媒如严冬般的冷静，主流媒体无一不对这次玉玺拍卖创下世界纪录表示赞叹，并声称这再一次证实了中国艺术品得天独厚的精湛；而对买家身份及其慷慨破财的用意不曾有一丝的猜疑。全国企业因假期理由，关门放假。
“乾隆御笔之宝”玺
法方对传言不予理睬
新年伊始，贝尔杰联营公司公关负责人在2017年1月10日在笔者采访时表示，有的媒体报导全属谣言，毫无根据。又称在一般情况下，拍卖结束后，买家有35天的时间将余款付清。至于圣诞节到新年期间（12月20日至1月9日关门，据闻是行规），他们公司都有同事通过不同的方式，与买家保持联系，所以“失联”一说显的就是无稽之谈。
提到买家的身份，作为一家像他们这样声名远播的公司，绝对不会在任何情况下透露买家的身份，以及其它付款的细节，除非买家愿意公开，那就不属于他们的责任范围内。所以，贝尔杰联营公司重申成交付款程序进展顺利。关于买家是否亲自上门付钱，公司负责人表示那属于个人行为。
德鲁奥拍卖行的负责人在1月5日对笔者表示，法国的拍卖法例非常严格，作为一家如贝尔杰联营公司这样的企业，如果他们将拍卖的结果对外公布，就表示在手续审理方面符合标准。公开后，买家必须支付加上佣金的成交价，拍卖后买卖两家私下的砍价是绝对违法的。
御玺虽珍贵却价奇高
玉玺来自一法国家族旧藏。该家族内其一成员是医生，也是收藏家，加入法国海军后曾在19世纪末多次来到中国，这御玺一直是家族的传承物。贝尔杰公司在拍卖前的估价是80万到100万欧元之间，据法国古玩专家称，乾隆时期的玉玺和其它玉质品都非常抢手，但绝对想不到抢手到这个地步，结果成交价竟然高出20倍。
据贝尔杰联营公司这次拍卖的小册子上，有一段对御玺的描述：
玺方形，寿山石质，阳刻印文“乾隆御笔之宝 ”，九龙云纹纽方形玺。汉文篆书。面10.5厘米见方，通高9厘米。
本玺体量硕大，上部雕刻出没于祥云间的九龙，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四周浅浮雕夔龙纹饰，古朴典雅、华美精细，令人啧啧赞赏。本玺的印体、印材、边饰、刻工等方面，均与故宫博物院馆藏的寿山石雕夔龙瓦纽“雍正御笔之宝”、寿山石螭纽“乾隆敕命之宝”如出一辙，可知此宝应为乾隆即位初期，清宫寿山石印玺中的杰出之作。此宝雍容庄重，多钤于乾隆亲笔书写的大尺幅绘画及书法之上，为乾隆帝诸多宝玺中规格较高、较为知名者。
在清代十二位君主中，无论质量数量，均以乾隆印玺为最。据《乾隆宝薮》、《宝典福书》及《圆音寿耄》记载，乾隆帝一生制作宝玺共1800余方。故宫现存乾隆印玺实物1000余方，佚失700余方，乾隆常用印章约500余方。乾隆印玺有大、中、小、方、圆等不同形制及篆法，有白玉、青玉、碧玉、寿山石、昌化石、青田石、木、金、印、铜、各种宝石等20余种材质。
本玺材质为产自福州的寿山石，自明中叶起，寿山石这一曾经难登大雅之堂的石材，逐渐被广泛应用于印玺雕刻。至清中期，受宫廷治印选材的影响，寿山石，尤其是其中的田黄石为世人所贵重，时号为“石帝”，有“连城价”之称。
本玺的寿山石质地温润细腻，印面达10.5平方厘米，硕大庄重，为同类宝玺中罕有之杰作。宝玺四周的夔龙花纹秉承乾隆帝一贯的慕古之风，上部巧妙应石纹随形巧雕九龙穿云，观之如亲见九龙飞翔于红色的祥云之间追逐宝珠，或隐或现，极具动感，其工艺之精湛华美，令人叹为观止。
乾隆帝印玺在书画上的钤用，与其政治态度、文化修养、文人情趣紧密相连，其印文、印形、印质、印色等方面，在各个时期也有相应的变化。
华人声誉动辄受牵连
每当中国文物出现在国际拍卖行时都会引起无数的议论。2008年同样是贝尔杰拿出来拍卖的两尊圆明园兽首就引起国际舆论，挑动国人的爱国情怀，追溯中国清末的悲痛历史。拍卖当日，福建收藏家蔡铭超以3千1百多万欧元竞投成功，但翌日表示不会支付成交价，造成兽首拍卖失败。当时蔡铭超表示自己的做法是有意的，目的是造成“流拍”，希望兽首主人可以“无偿”将当年英法联军在圆明园抢掠的文物归还中国。不过，中国收藏家的信誉也因此一落千丈。
2013年在美国纽约拍卖成交一个乾隆七十岁大寿的印玺也才是3百万欧元左右，而这次印玺拍卖时升价之高，以致温州商人杜圣博通过电话就一掷千金，引用他本人对华文媒体采访的话：“一开始我的想法就是不管多少代价都要拿下。千金难买心头好，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相信他本人也曾汗颜顷刻和后悔一时。相对等于人民币1.6亿，这当然会引起同行的嫉妒。中国商人及著名收藏家刘益谦于12月30日在社交网发文，称自己已准备以5百万欧元竞投。也是在同样一段话中，首次提到杜圣博与拍卖行失联一事。而在不同媒体转载的文章中，买家表示已经申请签证亲自来法国付款提货。2008年的兽首拍卖是当时的一场笑话，至今却是萦绕在心头的阴影，事到如今，可以说这次的传闻是空穴来风，显然也有其因。
付清尾款的消息随即来自华文媒体。据温州网在1月14日发出的消息，摘录了杜圣博13日发出的微信：“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个人一次简单的买卖事件怎能影响到整体温州人的信誉？
我不能够丢温州人的脸，这个是我万万不能够承受也无法承受起的，不能够因为我个人事件玷污了温州人信誉至上的品质。
本不应作任何解释回应，更不想因此事伤及到任何一个人，但希望每一位朋友客观公平理智地评论某事某物……”
相信事件仍未结束，杜圣博过年后再来法国取回御玺更是一桩盛事。在海外历经了一个多世纪的“乾隆御笔之宝”玺，终于又回到了国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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