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金高！法国餐馆频频拒收餐券

在法国，餐券（Titres-restaurants）向来被视为公司福利。每年大约有400万名员工会通过纸质餐券（Chèque restaurant）或餐卡（Carte Restaurant）向餐馆、面包店、超市或其它小吃店支付餐饮费用。近日，法国政府还宣布，去年发放的餐券可使用至今年8月底，而且上限保持38欧元不变。这本来是一个好消息，但不少消费者发现，餐馆拒绝餐券的现象越来越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法国，所有的餐券都统一由法国餐券委员会（Commission Nationale des Titres Restaurant）管理。该机构负责和政府一起制定餐券的使用规定，并选定授权发行机构。目前法国总共有7种餐券，分别是Apetiz、Chèque Déjeuner、Pass Restaurant、Resto Flash、Swile、Ticket Restaurant和Wedoofood。

法国的餐券（PHILIPPE HUGUEN/AFP via Getty Images）

餐券问世的本意是改善员工福利，鼓励当地经济发展，提高顾客购买力，支持餐饮业，维持与该行业有关的工作岗位。但一些餐馆从业者慢慢发现，理想和现实正在逐渐脱节。不但操作手续越来越复杂，发行机构对餐饮业主抽取的佣金也越来越高。特别是从纸质餐券过渡到餐卡时，抽取的佣金更高，餐馆逐渐无法继续承受。

法国旅馆-餐馆业独立经营雇主联合会（GNI）表示，法国餐券发行领域缺乏竞争，商家不得不接受这些发行商的餐券。这些公司以技术维护和餐券饭票成本费为由，逐年提高手续费，现在每张餐券的手续费高达3.5%。

如果使用传统银行卡方式付款，餐馆除了需要向银行缴纳电子支付合同包月费以外，每笔交易只需支付大约0.35%的佣金。

除了餐券佣金费用，还要加上付给餐券结算中心（Centrale de Règlement des Titres）的手续费。如果餐馆忘记在餐券上盖章、餐券难以辨认、遗失或无法读取，还需要加收其它手续费。

一些餐饮业主表示，自从使用餐卡后，餐馆需要支付给餐券发行机构的佣金要比以前多。他们还认为，自己是在替社会承担了使用餐券的成本，所以餐馆拒绝餐券的现象频繁出现。

一些餐馆老板表示，虽然会因此失去一些顾客，但许多顾客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在明白缘由后，对他们的做法表示理解。

不过，餐券发行商对此并不太认同。他们认为，使用餐券给商家带来了更多的客户（apporteurs d'affaires），而且发行餐券也需要成本。

作为发行机构之一的UP集团曾经表示，有餐券的员工下馆子的次数比没有餐券的人要多三到四倍。总体上，发行机构每年为那些接受餐券的餐馆增加了15%的营业额。他们解释道，之所以收取佣金，是为了支付高额的商业成本和管理成本。

另外在疫情期间，政府为了支持餐饮业，放宽了餐券的使用范围和时间，并且把消费限额从原先的每天19欧元提到了38欧元，持有餐券的员工通过外卖或订餐，可以继续在餐馆消费，使后者减少了一些损失。

除了佣金过高以外，餐饮业主还提到，之前使用纸质餐券时，餐馆可以等收齐一整个月的餐券后，一次性寄出，同时选择21天返款期限，最大程度降低佣金，对资金流的管理也更加稳定。使用餐卡后，结算时间缩短，但佣金提高，而且影响了商家之前对资金的管理方式，不如以前稳定。这也是商家拒绝餐券的原因之一。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即使不考虑成本和餐馆的财政管理，单纯从法律角度而言，餐馆也完全有权利拒收餐券，只需在橱窗上贴告示说明即可。

事实上，雇主也可以拒绝发放餐券。对雇主来说，发放餐券并不是一种强制性的义务，而是为了给员工发放福利。原则上餐券票面价值可由雇主自订，但实际上雇主补贴比列通常是50%或60%，雇主补贴部分的金额如果超过5.55欧，就需要缴社保分摊金，在这个金额以下，可免缴社保分摊金，因此每张餐券的票面价值往往在11欧以下。除此以外，雇主还要承担其它费用，例如给餐卡充值手续费，寄送、管理和重做卡片的成本费等等。

对员工来说，如果想要领取餐券，票券上一半的面值就需要从薪水里扣除（雇主补贴50%的情况下）。如果员工不需要餐券，只要不是工作合同硬性规定，也可以向公司表示拒绝。特别是疫情期间，如果员工在家远程办工，无需在外用餐，也可以向公司提出停领申请，并且无需说明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