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不能倒 瑞士信贷借500亿救急

继美国硅谷银行等三家美国银行宣布倒闭后，瑞士知名金融公司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近日也爆发危机，其股价在3月15日暴跌了24%，连累欧美股市的银行股应声大跌，瑞士央行不得不借款500亿瑞士法郎（约539亿美元）做支撑。瑞士信贷这类“大到不能倒”的金融机构遭遇危机，让外界担忧引爆2008年金融危机的雷曼时刻是否会重演。

具有百年历史的瑞士信贷近年来爆出一系列丑闻，包括允许毒贩在保加利亚洗钱、莫三比克腐败案、前雇员和高管的间谍丑闻、大量泄露客户数据等，都打击了这家金融机构的名声，引发客户不满，导致在2022年底出現前所未有的客戶外流潮。

位于苏黎世的瑞士信贷集团总部  (Roland zh/Wikipedia/CC BY-SA 3.0)

瑞士信贷今年2月9日公布，其2022年度净亏损达到73亿瑞郎，是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高的年度亏损。该行在2021年的净亏损则为16.5亿瑞郎。

与此同时，瑞士信贷在3月14日发布的财务报告中承认内部监控有重大缺陷，正在制定加强风险和控制框架的计划。据报导，瑞士信贷的内部控管问题涉及其与名誉扫地的金融家Lex Greensill、倒闭的纽约投资公司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之间的合作。

正值三家美国银行宣布倒闭引发市场恐慌情绪之际，瑞士信贷的最大股东沙特国家银行在3月15日的表态让问题雪上加霜。沙特国家银行表示不会向这家金融机构继续增资助其脱困后，瑞士信贷的股价当日一度暴跌30%，创下了1.55瑞士法郎的历史新低，最终收跌24.24%。

瑞士信贷的危机更引发欧美股市血流成河。根据美国媒体CNBC的报导，当日欧洲的Stoxx 600指数下跌2.92%，银行类股更暴跌7%。法国巴黎银行（BNP Paribas）下跌10.11%，法国兴业银行（Societe Generale）下跌12.18%，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下跌5.17%。多家银行个股跌到熔断。美股道琼工业指数跌0.9%，标准普尔500指数下挫0.7%。美国地区性银行续受重创，PacWest Bancorp下跌12.87%，第一共和银行（First Republic Bank）下跌21.37%。

瑞士信贷爆发危机后，瑞士政府在16日召开特别会议出手援助。当日瑞士信贷宣布已安排从瑞士央行借入多达500亿瑞郎，同时表示要回购多达30亿瑞郎的美元和欧元计价债务。瑞士政府也称愿意在必要时收购瑞士信贷股份，作为瑞士信贷增资的方法之一。

得益于瑞士政府的相助，瑞信的股价在16日跳涨30%以上。不过瑞信是否就此已经走出困境仍是未知数。德国之声引述专家的观点称，投资者是否能重拾对瑞士信贷的信心，对事情接下来的发展非常重要。

报导称，瑞士信贷的首席执行官科纳（Ulrich Körner）制定的三年振兴计划包括裁员9000人，分拆投资银行，回归作为全球超级富豪银行家的老本行。另外计划将部分资产证券化产品业务卖给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

另一个雷曼时刻？

瑞士信贷集团成立于1856年，是瑞士的第二大银行，也是全球30家被认为具有系统重要性的机构之一。其业务包括财富管理、投资银行、瑞士银行和资产管理，而且业务遍布全球50多个国家。

从规模上讲，即便经历大量资金外流和连续亏损，瑞士信贷管理的资产规模依然超过1万亿瑞士法郎，相当于1.1万亿美元，而全世界GDP超过1万亿美元的国家仅有17个。这让瑞士信贷成为“大而不能倒”的金融机构之一。

由于瑞信的规模和业务普遍程度很像2008年金融危机时的雷曼兄弟，引发外界担忧瑞士信贷的危机是否会成为下一个雷曼时刻。对此媒体分析认为，瑞士信贷的问题本质上与雷曼兄弟并不相同，主要是一连串财务亏损和丑闻引发客户出走潮，没有像雷曼当年那么高的全球传导风险；而且瑞士信贷拥有大量流动资产可供调度，也有来自瑞士央行的贷款便利。不过布莱克利金融集团（Bleakley Financial Group）首席执行官布克瓦（Peter Boockvar）警告说，欧美接连爆发银行危机恐导致银行放贷减缓，从而削减需求和资本投资，或加速经济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