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油厂员工罢工危及民生 法政府引用国防法 强令开阀供油

从9月27日以来，法国道达尔能源公司（TotalEnergies）与美国埃克森美孚公司（ExxonMobil）法国子公司埃索（Esso）炼油厂员工为要求加工资而持续罢工，导致法国燃油短缺，全国三分之一的加油站出现停摆，诸多关键民生行业受到严重影响。法国政府随后强制罢工人员开阀供油，被法国总工会（CGT）以违反罢工权（Droit de grève）为名告上公堂。最终法国总工会的诉求被两家法院驳回，但罢工运动仍继续进行。

据悉，此次罢工的原因是法国总工会要求这两家能源集团在2022年给员工增加10%的工资，而不是年初增加的3.5%，以抵消物价通胀带来的影响，并分享集团的高额利润。

10月5日，受炼油厂罢工影响，司机们在法国北部城市Genech的Total Energies加油站排长队等候。（SAMEER AL-DOUMY/AFP via Getty Images）

炼油厂罢工造成的燃料短缺，不仅给上班族带来困扰，更给许多关键行业带来压力。据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的数据，74%的在职员工需要开车上班。消防员、警察、医疗急救SAMU、宪兵等救援职业用车具有优先权。现在，自由医护人士（医生、护士、上门提供医疗服务的护工）也要求获取燃料优先权。 除此以外，长途客车、运输业、出租车、批发业、建筑业、驾校、休闲、餐饮等多行业均受到波及。法国燃油短缺波及最严重的地区是上法兰西大区（Hauts-de-France）、法兰西岛大区（Ile-de-France）和中央-卢瓦尔河谷大区（Centre-Val de Loire）。

缺乏燃油同样使法国农业受到威胁。播种机无法工作使农户面临停耕，一些农场谴责本次罢工实属“劫持行为”，因为如果继续拖延供油的时间，很可能耽误谷物播种，影响法国明年的小麦供应。

在严重缺油的省市，地方政府官员也在设法为优先车辆提供燃料。例如，10月14日，法兰西岛大区马恩河谷省（Val-de-Marne）拉伊莱罗斯市（L'Haÿ-les-Roses）的市长决定取消学校外出活动，把校车里储存的汽油分发给市政警车或每天为老人、弱者及学校食堂送餐的车辆使用。该市市长表示，这是拉伊莱罗斯市政当局剩下的所有燃油，一周后全部储量就将告罄。

10月10日，埃索与工会组织成功达成工资协议，道达尔能源也终于在10月12日同意与总工会谈判，但前提是恢复燃油供应。10月13日，法国管理人员总联合会（CFE-CGC）和法国工人民主联盟（CFDT）等工会组织与道达尔能源达成协议，道达尔能源同意明年把工资上调7%，并发放3000至6000欧元的奖金。然而这项协议遭到法国总工会的拒绝，后者决定继续维持10月18日的跨行业大罢工。

10月11日，法国政府发言人维朗（Olivier Véran）和法国总理博尔内（Élisabeth Borne）先后呼吁停止罢工，并表示如罢工继续，政府将强制命令这两家集团的燃油或强令其油库开阀供油。

在法国政府的宣布援用法律可能发出强制令后，法国能源转型部部长帕尼耶-吕纳谢（Agnès Pannier-Runacher）强制征调了埃索公司位于法国滨海塞纳省（Seine-Maritime）格拉旺雄圣母镇（Notre-Dame-de-Gravenchon）炼油厂油库必不可少的工作人员。诺曼底大区（Normandie）也已经执行了这些命令，主管部门已将这些命令通知四名员工，分别负责10月12日和13日的工作。

据悉，法国政府本次征调的员工并不负责成产燃油。埃索公司一位发言人表示，征调员工目的是确保将燃油产品通过管道运往法兰西岛大区。在此之后，法国政府又征调了道达尔能源公司位于上法兰西大区北部省（Nord）弗兰德（Flandres）的油库工作人员。征调岗位必不可少的员工必须停止罢工，并按政府指令前往油库打开阀门，否则将面临刑事处罚。

法国总工会会长马尔蒂内（Philippe Martinez）认为政府的强征令是具有“丑闻性的决策”。总工会认为，这样的决定违反了法国的法定罢工权（Droit de grève）。为表达反对，马尔蒂内分别向里尔和鲁昂两座城市的行政法院提起紧急审理（Référé），然而均被驳回。

根据法国法律规定，任何员工都可以通过停止工作（罢工）来保护员工权益，这是受到法国现行宪法认可并保护的权力。只要在正常情况下行使罢工权（无暴力、绑架、损坏设备、妨碍其他员工的工作自由等），该权利就不能成为制裁或解雇的理由，唯一的损失是罢工期间不能领取工资。

然而，法国的法律也对行使罢工权规定了一些限制，例如军队、警察、监狱看守、负责法国内政部计算机设备正常运行和监控的工作人员、医务人员等必须提供最低限度的服务，因此没有罢工权利。

此外，在部分领土、国民生活的某一领域或部分人口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法国政府可援用《国防法》（Code de la défense）第L1111-2条及L2141-3条的规定，强征工作人员，限制罢工权的行使。

在里尔行政法院的听证会上，总工会代理律师控诉，北部省省长发布的强征令违反了罢工权，而且事先没有寻求其它代替性方案。但出席听证会的北部省省长勒克莱尔（Georges-François Leclerc）表明，从9月27日开始罢工的道达尔能源公司马尔蒂科（Mardyck）油库“为上法兰西大区至少一半的人口提供燃油，也就是说，目前在当地遭遇燃油供应困难的600万居民中，至少有一半人受其影响”。勒克莱尔认为，目前的燃油危机 “危及到了弱势人群”，并阻碍了大区经济发展。在发布强征令之前，他曾让一些重要行业优先使用加油站，但由于加油站一片混乱，导致该举措无法执行，因此他发布了强征令，以求制止“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

据悉，里尔行政法院裁定：“北部省省长仅出于确保燃料运输的目的，通过少量但足够多的员工来提供此项服务，并未造成对罢工权利的严重和明显的非法侵犯。”

鲁昂行政法院也裁定：“鉴于罢工造成的供应短缺所持续的时间，为避免对公共秩序造成破坏的风险，征用个别有从业资格的员工是有必要的。”

10月12日晚上接受法国2台的采访时，法国总统马克龙（Emmanuel Macron）预计一周后燃油供应将恢复正常。他同时呼吁道达尔能源和法国总工会负起责任来。

截至本文成稿时，位于法国罗讷河口省（Bouches-du-Rhône）滨海福斯市（Fos-sur-Mer）的埃索炼油厂，以及诺曼底大区的格拉旺雄圣母镇埃索炼油厂已停止罢工。加油站供油情况已有所改善，但道达尔能源公司的五家炼油厂决定，将罢工行动持续到周二（10月18日）跨行业大罢工为止。

然而，法国的法律也对行使罢工权做出了限制。例如军队、警察、法官、监狱看守、负责法国内政部计算机设备正常运行和监控的工作人员、医务人员等职业的员工，必须提供最低限度服务，因此不具备罢工权利。

此外，在部分领土、国民生活的某一领域或部分人口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法国政府可援用《国防法》（Code de la défense）第L1111-2条及L2141-3条的规定，强制征用工作人员，限制罢工权的行使。

在里尔行政法院的听证会上，总工会代理律师认为北部省省长发布的强征令违反了罢工权，而且事先没有寻求其它代替性方案。但出席听证会的北部省省长勒克莱尔（Georges-François Leclerc）表示，从9月27日开始罢工的道达尔能源公司的马尔蒂科（Mardyck）油库为上法兰西大区至少一半的人口提供燃油，也就是说目前在当地至少有300万人深受燃油短缺困扰。

勒克莱尔还认为，目前的燃油危机“波及到了弱势人群的安全”，并阻碍了大区经济发展。在发布强征令之前，勒克莱尔曾让一些重要行业的车优先使用加油站，但加油站的混乱导致该举措无法执行，因此他发布了强征令，以求制止“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

据悉，里尔行政法院裁定“北部省省长出于为确保燃料运输的目的，通过少量但足够的员工来保证此项服务，并未造成对罢工权利的严重且明显的非法侵犯。”

鲁昂行政法院也裁定：“鉴于罢工造成的供应短缺所持续的时间，为避免对公共秩序造成破坏的风险，征用个别有资格的员工属于必要之举。”

法国总统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在10月12日晚接受法国2台采访时预计，燃油供应将在一周后恢复正常。他同时呼吁道达尔能源和法国总工会需肩负责任。

10月13日和14日，埃索公司位于法国罗讷河口省（Bouches-du-Rhône）滨海福斯市（Fos-sur-Mer），以及诺曼底大区格拉旺雄圣母镇的炼油厂已停止罢工。虽然加油站供油情况已有所改善，但道达尔能源公司的五家炼油厂仍决定，相应多家工会的号召，将罢工行动持续到10月18日跨行业大罢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