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的“敲锅行动”

法国劳动部长杜索普特（Olivier Dussopt）于4月25日确认，退休改革将从今年9月1日起实施。多个工会在5月1日劳动节再次举办大游行反对改革。随着退休改革的逐步落实，法国民众的“敲锅抗议”已经成为反对退休改革以及反对政府主张的标志。

由于政府强硬推动退休改革，越来越多的法国民众选择用敲锅的噪音来抗议退休改革。法国总统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在4月17日的电视讲话时，就有多座城市的市民选择拒绝观看总统讲话，走上街头用敲锅的声音来表达抗议。

4月17日马克龙电视讲话时，巴黎10区政府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以敲锅的方式抗议退休改革。（ GEOFFROY VAN DER HASSELT/AFP via Getty Images）

在此之后，除了马克龙出访时遇到过敲锅民众，许多部长也在出访时在各地受到“锅碗瓢盆音乐会”（Casserolade）的“热烈欢迎”。无论是总理博尔内（Elisabeth Borne）、教育部长恩迪亚耶（Pap Ndiaye）、司法部长杜邦-莫雷蒂（Eric-Dupont-Moretti）、卫生部长布劳恩（François Braun），还是其他部长，包括某些国会议员，都未能逃脱敲锅抗议行动。

据悉，近日法国下莱茵省（Bas-Rhin）和埃罗省（Hérault）等省份引用《国内安全法》第L.226-1条，将平底锅视为“便携式扩音设备”，阻止人们以敲锅行为对在各地出差的政府成员表达抗议。

不过，法国内政部随后发表声明，这条法律条款通常只适用于为已明确面临恐怖行为风险的场所设立保护边界。法国内政部长达尔马南（Gérald Darmanin）表示，一些警队将该法令解读为严禁锅碗瓢盆出现在示威现场的命令是一种误解。4月25日，内政部向各省省长发出说明，要求不再使用反恐法来禁止针对政府旅行成员的示威活动。

在敲锅行动兴起之际，一些商家抓紧商机，推出了创意广告。例如瑞典家具品牌宜家借机在法国打出促销广告，宣传自家12欧元的单把锅。曾经获得法国政府褒奖，拥有“法国原产地保证”标签的法国高档平底锅制造商Cristel，则引用马克龙“平底锅不能让法国前进”的言论向总统发出喊话：“总统先生，法国Cristel公司制造的平底锅会让法国前进！！！”

其实，上街敲锅行动并非首次在法国出现。法国最早的敲锅行动出现于1832年，当时人们以民众开始用锅碗瓢盆、摇铃、口哨、铃铛和喇叭来反对七月王朝。这一行为源自法国中世纪乡村中的喧闹惩罚（Charivari），喧闹惩罚是指利用杂乱的声音惩罚违反村落道德价值观或传统的人。

在20世纪，敲锅行为也曾出现在阿尔及利亚战争、智利政变之前、阿根廷、加拿大及缅甸等地。在疫情期间的中国极端清零管控下，上海市民也曾通过敲锅抗议过封锁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