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看点/大陆疫情直报系统 至今无解的谜团

发表:2020年06月04日
本报综合报导

冠状病毒疾病(COVID—19)爆发至今,由于中共隐瞒真相,造成疫情扩散至全世界,引发各国追责。在此次疫情中,大陆因应2003年“非典”疫情建立起来的“传染病网络直报应急系统”如同虚设,暴露出大陆官僚体制及“政治维稳”等弊端。

传染病直报系统遭聚焦

在今年的“两会”上,北京提出的“加强公共卫生体系建设”,是外界的关注点之一。

5月22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称,要加强公共卫生体系建设,改革疾病预防控制体制,完善传染病直报和预警系统等。两天后的24日,习近平参加湖北代表团审议时也提到,要改革疾病预防控制体系,提升疫情预警和应变能力。

疫情期间身穿隔离服的医护人员(Getty Images)
疫情期间身穿隔离服的医护人员(Getty Images)

大陆财新网报导承认,此次疫情中暴露出,传染病直报和预警系统不完善,存在如系统可操作性弱、运行“情绪化”、维护和管理不到位等问题。

在2003年非典疫情爆发后,中共花费了7亿多元建立了一个“中国传染病疫情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网络直报系统”。官媒称,该系统是世界级的:快速、全面,横向覆盖全国,纵向到乡镇卫生院,覆盖甲、乙、丙三类共39种法定传染病。

但该系统在这次武汉肺炎的疫情中并没有起到预警作用,反而留下了官方隐瞒疫情的证据。其涉及的多个谜团,至今无解。

谜团一:武汉早期疫情上报为何存在大问题

疾控中心主任高福2019年6月在一个论坛上曾提到,对于任何可疑的传染病,包括新发和再发的,卫健委在6个小时之内会立刻知道,“因为我们已经建立了覆盖全国全境的信息直报系统”。但在此次疫情爆发初期,这个系统并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根据中国医学专家在海外发表的论文,首个感染武汉肺炎患者的发现症状的日期为2019年12月1日;至12月10日,另有3人发病;密切接触者之间的人际传播从12月中旬开始已经发生。

而根据疾控中心副主任冯子健的说法,武汉通过“网络直报”方式上报不明原因肺炎病例,始于1月3日,但大约在1月上旬后又停止了。

“(去年)12月底、(今年)1月初,国家卫健委介入调查之后,要求武汉把病例通过网络直报上来,有这个要求,他们确实报了,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停下来了。”冯子健对《中青报》说。

疾控中心前副主任杨功焕也证实了上述说法。她说,自己咨询过国家CDC(疾控中心)相关人员,得知去年12月没有接到“直报”。

“他们说1月3日到1月10日左右,接到过武汉直报过来的信息,但后面就忽然停了。”直到1月24日才恢复网络直报。

谜团二:谁删除了地方医院上报的数据

在武汉疫情爆发后,武汉四大医院之一的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一度通过网络直报系统上报患者病例,但后来发现,此数据不知被谁删除了。

财新网曾报导过,今年1月9日,中南医院公卫科曾在网络直报系统上报填写了两例不明原因肺炎,系统显示提交成功,然而后来发现该资料被删除了。中南医院医务处处长潘振宇对此不予置评,只是说:“我们医院层面肯定没有删除。”

武汉一位区疾控中心人士表示,这个直通国家疾控中心的直报系统,区、市、省三级卫健委和疾控部门都能看到属地医院在系统中报送的病例,但区和市一级无权删除。

财新网这篇题为《武汉疫情中的中南医院:他们打满全场》的文章,没过几日也在大陆全网被删除。

谜团三:直报标准为何一变再变

更有报导称,在疫情发生后,疫情网络直报系统中的病例上报标准一变再变。

去年12月31日,武汉市卫健委发布的官方消息称,当时的武汉“已发现27例病例”。陆媒引述消息人士透露,12月的这些病例并没有通过网络直报进入到“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信息系统”中,启动早期监测和预警。

2019年12月下旬,当地医生各自将病例上报到院内感染科、公卫科等部门,院内专家会诊后上报至市、区疾控中心或卫健委。但未填报传染病报告卡进行网络直报。直到今年1月4日,武汉市中心医院才收到武汉卫健委下发的《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医疗救治工作手册》,其中规定,对于疑似病例,院内12小时内组织专家会诊,当会诊不能排除时,应立即上传传染病报告卡。但1月5日,规定又发生了变化。要求院内专家会诊后先上报区卫健委,由区级专家会诊,不能排除后再上传传染病报告卡。

在武汉市中心医院1月8日至1月10日分批上报了传染病报告卡后,随后传染病报告卡的权限在其后数天内仍在不断发生变化,由“区级专家会诊后报卡”,到“省市联合报卡”,再到“经区、市、省级逐级检测,仍为不明原因肺炎后,经省卫健委同意才能进行病例信息上报”。

在武汉肺炎从最初发现病例、到蔓延、再到世界大爆发的过程中,湖北省、武汉市主政官员、卫健委、疾控中心以及北京中央,都存在疏漏和失职,以至造成今天的局面。

时政评论员李林一表示,从这个直报系统来看,究竟是省级卫健委,还是国家卫健委删除了上报的疫情内部数据,现在还不知道。但这个事情并不是疫情系统本身的问题,而是体制的问题。为了“政治维稳”,高层官员可以为所欲为,任意删除数据,从而贻误了治理的最佳时机,酿成如今祸及全球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