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议会通过“司法信任法” / 律师职业保密引热议

饱受争议的《司法信任》（la confiance dans la judiciaire）法案，于11月18日在法国参议院获得投票通过。经过长达7个月的审议，与参众两院的磨合，该法案终于被决定性采纳，其中有关律师职业保密的条款直到最后仍备受争议。

本次的司法信任法案由法国司法部长迪蓬-莫雷蒂（Eric-Dupont-Moretti）提出。早些时候，参议院（Sénat）已与国民议会（Assemblée nationale）在一审后的两院调解委员（commission mixte paritaire）对这一法案达成共识。11月16日，国民议会在二次审理中以66票赞同、11票反对和11票弃权获得投票通过。紧接着法国参议院也于18日以235票赞同，94票反对，从而决定性地通过了这一法案。

巴黎律师公会会长库西(右六)于11月16日参加在法国议会附近举行的法国律师抗议活动，
反对有关律师职业保密的司法机构信任法案。（Photo by -/AFP via Getty Images）

该法案涵盖的内容相当广泛，其中包括庭审录影、监管初步调查持续的时间、鼓励使用电子脚环、从2023年普及省级刑事法庭和创建全法连环犯罪中心等。

新的《司法机构信任》法还包括取消自动减刑积分、对囚犯工作进行改革，和用刑事警告（avertissement pénal probatoire）代替法律提醒（rappels à la loi）等内容。

然而，其中最引起争议的是法案第三条，有关律师职业秘密的条文。法国国会议员和参议员所达成妥协的法案条文认可律师在进行辩护业务时保守职业秘密的权利，但对律师在进行咨询业务时提出限制。可能破除职业秘密的情况涉及逃税、腐败和恐怖主义的案例。该条文引起了律师业界的强烈反应。

法国多个主要律师工会的代表和150名著名律师曾在法国《世界报》上发表文章表示对该项条款的担忧，他们认为不能因为司法无法有效打击金融犯罪而在律师的职业保密问题上做文章。

为了表达对该法案的不满，法国各地的律师公会——涵盖约7万名律师，号召于11月16和17两日举行集会保护职业保密。

巴黎律师公会（Barreau de Paris）会长库西（Olivier Cousi）和多名律师也于11月16日举行了抗议活动。巴黎律师公会会长库西表示，律师的行业保密并不是隐瞒或犯罪的手段，不应对律师有歪曲的刻板化认识，这涉及非常技术性的问题，全法真正了解此领域的人数甚少，参议院对律师职业保密的过于担忧是缺乏信息所致。

与此同时，法国各地的律师也举行了类似集会。里昂的一位律师表示，如果律师触犯了法律，与普通公民一样对待无可争议的，但该法律条文却引起了对整个律师行业的质疑。参加同一集会的另一位律师表示，律师可能被有意或无意地引入陷阱，甚至将可能被查看所有电子邮件。他认为有关律师职业保密的举措会破坏律师和当事人之间的信任关系。

身为前律师的法国司法部长杜邦-莫雷蒂试图平息这些争议，他在议会最终投票前的11月12日曾向律师行业提出三种选择：政府对有关限制职业保密的条款或进行“澄清修正”或“不修正”或“完全删除”。最后法国律师公会委员会（Conseil national des barreaux）通过投票提出要求“完全删除”受争议的条款，因为他们认为这一条款对律师行业保密原则带来的危险比可改进的方面大的多。尽管如此，在议会最终通过的修订案中，法国政府只选择做出了一些边缘化的修改。

该法案参议院的合作报告人包纳卡热尔（Philippe Bonnecarrère）表示，律师职业保密一直是一个谜。他认为该法案对律师是有利的。他强调，该法律条文为律师职业在面对搜查时提供前所未有的重要保障。